2006年12月19日 星期二

(華)高砂館綜合回應系列

我的那篇文章被某些人說是有病(某位網友),
全然沒有讀懂我的文章,無的放矢,說我有病。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我不正常還是整個社會不正常。

我這篇文章最早是以文章的方式寄給朋友看的,認識我的,多回許多信鼓勵我,說很感動。我必須說,那些人多是我這個神經病的年紀(28歲)或以上的人,有法律系教授,有歷史系教授,有已經在公司上班的同學......當我得到30歲以上的朋友同情及鼓勵的同時,而回信謾罵我的人卻讓我驚訝地發現多為年紀小我8歲左右的人,以及他們的圈內系內人,也許周婉窈所謂的世代假設可以在此成立。我跟他們有代溝。

我從不是所謂的台語不改變的堅持者,而是我認為在詮釋一齣當該劇從宣傳到劇本都是為了詮釋1937年的臺灣歷史情境時,有必要更多加功夫,如此而已。

我必須指出我的文章不是針對個人評論,也許我的劇評是超出了劇評,連帶對臺灣的文化現象提出我的所謂草率(套用某位網友加諸於我身上的形容詞)的評論,而讓他們惱怒的是我評論文化現象的那部分,他們一直誤以為我是完全針對他們個人。

而對於戲劇方面,我是不懂,我不懂的是,當我們在演著外國人其實是有著由他們自己文化所發展出的東西時,卻對自己本土的東西無法詮釋地很好,誰來告訴我這點?

我認為這跟歷史斷層與民族國家建構與否有關。

以歷史劇而言,臺灣很多人愛看日本歷史劇或中國歷史劇,為什麼?一則是他們是如假包換的民族國家,可以拍出道地的東西,臺灣的文化現狀在現代國家體系而言,也受著政治現狀及歷史沈跡的拉扯。一則是他們的戲劇組成份子恰恰是與民族意識上相等的。而臺灣現在是國不成國的狀態,而臺灣的多元文化,是歷史的實況,但在我們從小到大的教育過程中,只被傳授一種中國的歷史文化,而這種歷史文化跟我們的生活世界是不同的。臺灣之所以不同在於,我們經歷了日本時代,臺灣的近代歷史進程,與中國的歷史進程差開了,在1945年後才又再度接上,但1949年後又差開了。而臺灣在1895年前,臺灣的歷史又是作為中國的新邊疆,這又使得與中國本土的文化有某種程度的不同。

針對該劇而言,是試圖呈現1937年的台灣世界,當然戲劇不是歷史油印機,但我不知道一些戲劇系的怎樣去探討一個歷史劇的可能性?舉日本為例吧,在台灣很有市場的大河劇,其中在呈現當時人的生活時,是相當重視相當龜毛於所謂的歷史考證,以及語言的呈現方面,即使是年輕人也要想辦法操到能夠講當時流利的用語。至於在呈現一些所謂非東京腔的方言的戲劇時,也是努力去呈現當地的語言,您可以在他們的製作名單上發現許多戲劇都有方言指導,台語也能夠找到許多專業的戲劇指導。

在《高》劇中,試圖呈現的既然是1937年的臺灣,當時人的想法也許能夠試圖去揣摩,在第一層次的考證及語言使用完成後,再來才是追求第二層次的藝術層次。不然如果不想詮釋歷史相關的戲劇,可以完全跳脫寫實主義,重新寫一個劇本,詮釋沒有時空或是現代的劇本才是。

但,臺灣的問題在於:我們的歷史是斷層的,戰後與戰前,日本時代與清代,都是斷層的連帶地在世代傳承間也出現斷層,下一代對上一代完全不瞭解,這在舉世皆然,但在台灣可能更為嚴重,因為上一代與下一代所操持的語言是雞同鴨講,如此也妨礙了兩者的溝通故出現了一些很奇特的現象,諸如這齣戲劇中所呈現的。

我一直認為一齣戲劇不只是一齣戲劇,莎士比亞之所以偉大在於他貼近當時人的語言及生活世界,而不緊緊只是他純粹的戲劇因素。而一齣戲劇,在於觀眾與演出成員間的互動與共感。而一齣戲劇呈現時,不僅是演員及觀眾在互動,而是整個社會所原先有的偏見與意見,權力關係,歷史與現在的對話或對抗。

而我猜,那位視我為神經病的人,是相當滿足於整個臺灣社會的現狀,如某個朋友告訴我的,根據一份調查指出,現在19-30歲年輕人中,有百分之75滿意自己的生活,百分之78的人認為自己能夠實現夢想,為一不滿的是那群老頭在那邊吵政治,吵族群。(參見光華雜誌)。另一位朋友則說,在1980年代出生長大的一群多沒有受過苦,也完全是受中華民國官方版本解釋的教科書長大的.....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我說的殖民,也從沒有過語言被剝奪的痛苦。我那些歐吉桑歐巴桑師友們,跟他們是屬於不同世代的人。

我朋友開玩笑說,也許有天我們只能去看古代及近代的經典,不能再看現代年輕人所寫的東西,我深以為然。

我多擔心有天當臺灣被這群XX年輕人所主導時,臺灣島是會成為極樂臺灣或是地獄臺灣。呵呵,這段是不負責任結論。

原作於2003年12月24日左右
2004年1月1日修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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